井上豪:法国藏克孜变态烈焰传奇sf尔石窟壁画断片的原位置及其意义(2)

  • 井上豪:法国藏克孜变态烈焰传奇sf尔石窟壁画断片的原位置及其意义

    虽然脱离了原壁画,不过是断片化的一部分,却具有格外重要的价值。
    5 基本依据上野アキ的译文,但以下各处加入了笔者的解释。g“帽子上有微小的突起物”,原文为“Knopf Kappe”,Knopf有按钮、把手、芽、扣子等意思,但也可表示“圆形物”、“圆顶的(塔)”等,上野アキ译为“圆形帽子”,赵崇民、巫新华两人译为“圆顶便帽”。m“面相寂静”,原文为“santa”,采用赵崇民、巫新华的译文。上野的翻译为“santa是白色的”,后文出现时也这样翻译。o“束发冠珠”,烈焰最新私服,原文为“mit Cintmani in einer indischen cd”,上野译为“嵌着印度式cd的宝珠”,赵、巫译为“在印度式发髻上有一摩尼宝珠”。所谓“cd”是印度小孩剃发时,头顶上剃剩的毛发。壁画的图像中没有相应的描写,后者与g的人物混淆了。详细参照本文第6页。上野アキ,注3所引论文,第22(58)页。《独和大辞典(第二版)》(小学馆,2000年),第1290页。Auguste Barth, The religions of India, London, 1891, p.270。赵崇民、巫新华《新疆古佛寺》(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,2007年)279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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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图14
    国王侧近会有宠臣、王子等各种各样的人物,因此描绘贵族的姿态本身没什么问题,有问题的毋宁说是手持宝冠的意义。第224 窟的国王,细看之下并未佩戴宝冠,只能看到头上以璎珞装饰的发髻和花饰。也就是说,前述贵族所持的只可能是国王的宝冠,国王自己脱冠命侍从秉持。如前所述,持伞秉扇乃是侍从的重要职责,宝冠和伞、扇一样,肯定也是象征国王权威的小道具。然而,所谓宝冠只有国王佩戴在身上才能成为权威的象征,让侍从秉持时与伞、扇的意义完全不同,此时肯定发生了某种特殊的事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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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图7(左)图8(右)

    井上豪:法国藏克孜变态烈焰传奇sf尔石窟壁画断片的原位置及其意义

    本文涉及吉美美术馆藏克孜尔石窟壁画断片中原位置不明的一处,讨论了其原位置与图像。这幅壁画断片是第224 窟壁画《频婆娑罗王的皈依》的一部分,断片包含的图像,展示出随侍国王的老幼侍从以及该故事所说的礼佛举止。
    图3

    a 是佛陀,面向左,倚靠而坐,b、c 是白色的天神和女天神(双手合十),坐姿;d为一青年,面向b、c, 手持华盖, e 为一青年,手执一顶王冠;f 为老男仆,手捧一盘子各各样的供品;,器物内盛有各种供物。g 为戴帽子的侍者,帽子上有微小的突起物。h、k 是二女神;i 为天神;l 为身穿百衲衣的婆罗门,向佛陀深深鞠躬;m为寂静相的金刚,白色;n 为黑色坐姿天神;o、p 为二青年,束发冠珠,q 为五头的(!)婆罗门,r、s 为女神。天仙、贵族等不加区分,统称为“神”,天仙中也可见男女混杂,虽有此等不正确的地方,但可以认为其记述大体与先前的复原图一致。双手合拢作礼的老僧与五头怪人都被视为婆罗门,我们可由此窥见这种独特的解释。另外,位于吉美美术馆断片左侧的贵族被称为“一青年,手执一顶王冠”,这一点也颇有意味,后文再谈。 5
    (作者为日本秋田公立美术大学教授,本文为其日语论文《ギメ美術館蔵キジル石窟壁画断 片の原位置とその図像的意義》,由周健强、张俐翻译。《澎湃新闻》经授权刊发。)

    同样的说法图从克孜尔石窟到库木土拉石窟等其他的石窟都有很多,第四次德国队报告书的撰写者之一瓦尔特施密特(Waldschmidt)将它们认定为佛传故事《频婆娑罗王的皈依》。这个故事的情节收录在《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》、《佛本行集经》等多种经典中,图像描绘了摩揭陀国国王频婆娑罗与释迦会面的场景,前者是僧团皈依佛法后的庇护者。频婆娑罗王拜谒释迦时,得知声名卓著的婆罗门僧迦叶加入了这个僧团,不明白释迦与迦叶谁是师傅。释迦察知后, 命迦叶在国王前展示飞行、分身、发火等神通,然后让他跪拜以显示师徒关系。也就是说,壁画中面对佛的贵族是频婆娑罗王,释迦上方所绘的五头人并非婆罗门,而是迦叶演示发火、飞行、分身时的姿态,在同一幅图上描绘出他俯伏于佛前等不同时刻的姿态。迦叶独特的举动非常典型, 很容易分辨,将这幅图画视为《频婆娑罗王的皈依》应该不会错。 6
    2 熊谷宣夫《井上コレクションのキジル壁畫断片について》(《佛教藝術》二,1984年),第125页。上野アキ《キジル日本人洞の壁画―ル·コック収集西域壁画調査(一)》(《美術研究》,308页,1978年)、一(123)页。
    6 变态烈焰sf von Le Coq und Ernst Waldschmidt, Die buddhistische Spatantike in Mitterasien. Band7, Berlin, 1933, S.41.
    克孜尔石窟现存的壁画中,与这个断片样式相似的不乏其例。而且,壁画被切下取走的石窟也为数甚多。于是将断片的形状与人物配置等先前指出的种种特征置于脑海,搜索候选对象,根据墙壁上残留的切除痕迹观察石窟的墙壁,浮现出的最适对象就是克孜尔第224 窟的右壁上段, 从入口数第三个说法图。
    图12

    15 《杂阿含经》一零七四(《大正新修大藏经》三八,609页)。
    从以上几点来看,笔者想得出这样的结论:壁画断片是从克孜尔第224 窟右壁的第三主题上切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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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吉美美术馆的收藏中有(图1)的壁画断片。这是个纵横30厘米的断片,整体呈斜四边形,包含五个人。多用青绿,色彩鲜艳,人物配置规整,整体印象华美。遗憾的是剥落明显,当是壁画切下取走之前的破损,似是觊觎宝冠与胸饰等金彩时的人为举动。因此,破坏并不是全面性的,人像的面貌和姿态等能够充分确认。首先准备以人像的描写为中心,观察其内容。
    另外,关于这幅壁画,格伦威德尔(变态烈焰sf Grünwedel)撰写的第三次德国队报告书中也有述及,此处想引用相关的部分。报告书用a、b、c 记号表示画面的构成,如下图所示,并做了如下的解说。 4

    这个人物面部整体涂成灰黑色,虽然没有绘出胡须,但面颊与口角刻有皱纹,可以看出是年长的人物。头部的头巾为白色,用赤褐色线条画出布的褶皱,头部侧面有扣子,总之大概是头巾类的物件。笔者想关注的是,这里的头巾与第224 窟中人物的覆盖物所绘的轮廓相同。第224 窟可以看到绿色宽大的帽状物,它涂了厚厚的颜料,看不出布的褶皱,但还是能理解为戴着turban 状的头巾。瓦尔特施密特在报告书的解说中将第114 窟的这类人物称为“贵族”,并把左侧的人物视为这类侍从8。然而,详细观察这个例子,便会注意到这个戴头巾的人物毋宁说被描绘为国王的侍从。(图7 )是第八窟的壁画,这部分被切去现已不存,只留下模糊的照片9。可以确定戴巾蓄须的人物站在国王旁边,是撑伞的姿态。(图8) 是德国队报告书中记载的图像。皮肤黝黑、蓄有浓密黑髯,接近第224 窟的人物。(图9) 在第161 窟的说法图《Muktikā 王女的前世》中登场, 由于图像剥落难以分辨,但可以确认白色的头巾和浓密的胡须,且同样撑着伞。因此,留胡须、戴头巾的人物明显可以视作侍从中的一员,也有多处描绘成为国王撑伞的人。另外,这个人物皮肤色彩一般是灰黑、赤褐、黑等深色,总之意指黑色人种。可以认为他是异族之类的特殊种族。或许还是奴隶身份。
    接下来准备讨论头部有突起物的人物。这个人物在第224 窟中被描绘成皮肤灰黑、眉头紧皱的凶相,而且戴着硕大的耳环,头部有几个涂成黑白两色的圆形突起物。第114 窟的例子中头部的突起是赤褐色串状,眉头深锁的表情,硕大的耳环,鬓发上剃过的形状等都与第224 窟一致。此处鬓发中绘有网状线条,也很有可能覆盖着某种网状物。格伦威德尔认为头部是“突起的帽子”, 瓦尔特施密特认为“剃掉头发,留有几个发梢,戴着网形帽,缝隙中或许露出数绺”10。鬓发的发际线确实与比丘相同,看起来像是剃过的。如此说来后者的说法更有说服力,只是将头部的微小突起描绘成串状的例子非常罕见,除第114 窟以外,绝大多数都画成圆形突起。尤其值得关注的是第8 窟的例子(图10)。这里把头部的突起描绘成白色的球形,与鬓发的接续处细细缠绕, 呈短小的茎状。总之,这是结成小圆形发髻,用布等包裹,底部细细缠缚。结成同样发髻的例子可举出五髻健达婆的图像(图11)。五髻健达婆是乐神,顾名思义头部结成五个发髻。第8 窟的样例也同样结髻。同时,(图11) 的发髻底部细细缠缚,卷成黑色的璎珞,与第224 窟的样例配色相同。也就是说第224 窟的情况,同样可以解释成小髻用白布包裹,以黑色缎带卷起的状态。就是说可以得出结论:作为这个人物特征的头部“微小突起”,是结成的小发髻。另外,瓦尔特施密特认为多数的样例中突起都绘成五个,这一点或许会让人想起刚才说的五髻健达婆。日本的佛像中,像五髻文殊像及不动明王的眷属制多迦童子等也多结成五髻,《长阿含经》卷五有“大梵王即化为童子,头五角”的记述11,梵天的童子化身头上也结成五髻。也就是说,头部结很多发髻是童子的发型。而且,这个人物与其他人物相比,一般被描绘得躯体矮小,如果理解成童子也就符合情理了。把这个人物看作侍候国王左右的童子侍从,或许是比较妥当的。他们也多被画成持扇或持刀状,还有些时候跪在国王前做出弄臣的举动。类似日本的“小姓”或者“稚儿”之类。
    另外,图中贵族所持之物是头冠,可以看出这是该故事中国王脱下宝冠交给侍从的特写。这种“除五胜物”的做法在壁画中多有省略,现存《频婆娑罗王的皈依》样例中,侍从持冠的描写仅见于第181 窟一处。然而,如前所述,第181 窟的例子把尊贵的国王描绘成戴冠的姿态,仅此一例难以索解。另一方面,第224 窟同样的图中,国王虽然脱去了头冠,但持冠的侍从已被切去,下落不明。根据对壁画缺损之处的修补,正面描写这一举止的图像作为新的资料,得以复原。

    井上豪:法国藏克孜变态烈焰传奇sf尔石窟壁画断片的原位置及其意义

    1 勒柯克是第二次探险队与第四次探险队的队长。第一次与第三次探险队由阿尔伯特·格伦威德尔(变态烈焰sf Grünwedel)担任队长。
    图2
    总之,这幅壁画被认定为国王的礼佛场景,同时听众以作为国王眷属的贵族为主。另外,怪人与跪拜的老僧这些独特的成分,也在显示这幅礼佛图是经典中的特定场景。
    第224 窟在克孜尔石窟中也具有代表性。德国队的报告书也花了较多的篇幅加以解说。石窟位于所谓“后山区”的最深处,即德国队称的第三区,在佛像礼拜窟中也是非常大型的石窟。石窟的形式是以甬道连接前室和主室,主室正壁中央设有佛龛安置本尊,从正壁左右两侧开始围绕本尊背后设有隧道式的回廊(图2)。这种形式从克孜尔石窟到库车地区的石窟都很多见,总之似乎是西域石窟的主流形式。窟内各部分的壁画主题也几乎是诸窟共通的,配置为:主室侧壁是取材于佛传的说法图,天井是本生图或因缘图,后廊是涅槃图或分舍利图。壁画的样式也与先前的断片共通,是克孜尔最盛期的产物,以多用青绿的鲜艳色彩和规整的构图为特征。德国队从这个石窟切取了非常多的壁画,因此目前石窟壁上仍有较大的缺损。失去壁画的空白部分,至今仍清晰地保留着切取时的刀痕。这些刀痕也就呈现出所切取断片的形状。
    图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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